2019年2月6日 星期三

What I saw: 小城景致

What I saw: 小城景致
昨夜在高中同學三星老家廊前烤甕窯雞,四人喝酒閒聊好幾個小時,直到夜半方休。因另一老友傳篇有關「大洲肉焿」的報導給我,於是便問欠他仨三星人是否吃過這家。只有一人吃過,表示還成而已(他說了句「口味是隨人的」,我就覺得他應該是有張具有鑑別度的嘴),但還補充隔壁的油飯還不錯吃。一聽到有不錯吃的油飯,我立馬心動了。於是翌日年初二一早設定好路線:先騎五公里去大洲吃肉焿與油飯,回程再回到羅東吃黎巴嫩人開的「多多沙威瑪」。心想這樣真是完美的規劃,但結果也不過就是嚴重莫非定律而已:Anything that can go wrong will go wrong. (And it will do thoroughly!) 在宜蘭冬天難得陽光普照下,到了那裡才發現緊鄰著的兩家都沒開張。也只能轉頭衝去吃沙威瑪了?沒想到到了地,鐵門深鎖!昨天年初一還開著呢,今天怎麼會休息呢?此刻才想起來,它固定休週三。今日真是出師不利,驗證事不過三一說也不成立。 一時也不想到要吃什麼(因為我知道想吃的「無名」飯糰和「骯髒」油飯也都沒開),於是乎轉頭回家去。 行經昔日高中母校時,看到個招牌吸引了我:呂惠卿。曾經對王安石非常有興趣,也買了不少本關於他的專書來看。因此對於這個呂惠卿這三個字自然不能不知。對於現代人與古代名人同姓同名總覺得有趣,總會想他家人在起名的時候知道典故嗎?我們如今有行動資料庫,隨時可以查找。但是以她的年紀,長輩很有可能並不知道他在宋史上也算一號很重要的人物(名聲好壞也先不論)。因為讓我聯想起王安石的「變法」,讀過的內容浮現不少,腦中也在回想他的作為與結果。所以停在路口拍張照片,好讓回頭能反芻一下當初印象中王介甫石破天驚般的財經改革手腕,雖千萬人的「三不足」之說(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以及氣壯萬千的《登飛來峰》詩。(註:三不足之說很有可能非出在王安石親口所言,但他從不否認) 就在路邊胡思亂想之際,這才發覺眼前一個非常有趣的景象: 一個在燒金紙拜拜的阿北,一個白種女人,一個清頎操著日本口音說中文的男子,他仨在羅東小鎮街頭上構成了個有趣的景象(對於我這個猶如外地人的本地人而言啦!) 因為日本人的口音冒出:「我們的神創造了……」這觸動了我無神論的敏感神經,把已經重聽般的耳膜給打開了。阿北持續不斷地在往金爐內扔擲各式紙錢,口中還唸唸有詞,頂舉紙錢膜拜動作依然不停。突然冒出一句:No body can. (頓時讓我以為我聽錯了!)接著表示不信有神可以……之類的話語。我在旁邊快笑出來了。阿北動作並未稍停,甚至紙錢都飄散到金爐外一兩張,那個日本人還幫忙拾起交給阿北。對我來說,這樣的組合太有趣了。白女人、日本人、台灣人,在用各自濃厚的口音以漢語在論證信仰價值。 我當下不好拍照,因為已經拍完「呂惠卿」的招牌。只好等他們對話結束之後,才一一拍照留作記錄。 未忖,那個日本人竟然跑來與我用漢語攀談。我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想要胡鬧一下,於是我全程用法語與他們對話。他知道我說的是法文,但是他不會說。所以一直不斷以漢語、台語和英語問我問題,我也全都用法文回答。他只好找來白人女子,她當然用英文問我,我還是用法文回答。她突然問我,Do you speak English? 我直覺反應答了句,Not really. 她噴笑出來。但是之後馬上又回到法文頻道,他們真是熱誠不減,繼續呼叫同伴來支援,甚至找一口台語腔調的阿北以及一個可能是韓國籍的小朋友來問我。我硬憋著不笑出來,但是又覺得他們實在很有意思:年初二就這麼虔誠地挨家挨戶在傳教。(我似乎發現他們按了我高中同學家的電鈴?) 从他們的身上我看到信仰的力量(其實不也和王荊公的三不足頗為類似?)以及無知的可怕(這點算是在說我自己好了)。最後實在覺得鬧劇該有個結束,才跟他們道別。 對我這鄉巴佬來說,大過年的在小鎮上遇到若此符合我胃口的新鮮事,忒煞有趣。這似乎可以成為光輝公路電影院的首部曲?(因為朋友在年前送我一台機車行車記錄器,所以我把以後可能上傳的影片定名為此)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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