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28日 星期三

Das Unterseeboot, hier ist Hongkong!

Das Unterseeboot, hier ist Hongkong! 香港,終於能夠好好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私忖只有歷經過老式柴油引擎的潛水艇 — 現代的核動力潛艦雖是各強國展現軍力和現代化的表徵,但是總給我一種過於缺乏昔日那種人與機器不融合的必然性所該有的「完美」:管線因壓力而產生的漏水;下潛時排出空氣的獨特呼嚕做響的氣泡聲;柴油輪機所產生的噪音與所帶來的污濁空氣;以及為了要讓蓄電池充電與換氣浮出水面時,所有人必須抓緊時間輪班上到指揮塔上呼吸新鮮空氣的景象 — 海員才能理解空氣對大腦所產生的一切興奮和渴望感? 我唯一能夠想像自身的類比就是對「自由」網路的需求。沒有親身體驗過自由的人,又怎能理解自由對他個人的重要性?昔日邱吉爾口中西方的「鐵幕」已然在上個世紀90年代的末期全然崩解,而東方的「竹幕」又建立起中國防火長城 CFW,可是又能阻擋到何時?個人的需求和認知為何都要交給少數的他人來幫你做決定和判斷? 終於回到了香港;或許香港人被抨擊市儈,功利等等資本主義社會所該有的負面表列事項;也或許也被詬病雖然曾經是最老牌民主國家的殖民地,還是缺乏民主的機制和全體社會。這些我沒有任何立場,不過香港的空氣是自由的!不過起碼這裡的網路是,而有種重回人間的單純安慰。 后記:在中國「爬牆」是辛苦的,得不斷的嘗試;可是都阻擋不了最簡單的需求所產生的驅策力。可是,小小一個網路爬牆都如此耗神,現實生活中想爬牆的朋友們,代價可是高昂的啊!慎之,戒之。 The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We ,ipso facto, all live in orwellian world. The difference lies in its strength.


2013年8月25日 星期日

我的「賣桔者言」之旅──旅順行

我的「賣桔者言」之旅──旅順行

八月十七日晚上抵達大連之後,技術上說來算是工作了一週,週六有些瑣事待在大連耽擱了一天,隔天週日開始我的旅程第一站:旅順,亞瑟港(Port of Arthur)。

一早起來先搭了「黑牌」計程車,花了十五元來到金石灘輕軌站──所住的地方雖然名義上是屬於大連,但是離大連市區搭輕軌還有四十九公里的距離──搭上一早第一班車是六點半。金石灘是底站,大連是另外一頭的底站,票價是八元;此外,還有一條支線到九里,但是沒去過。從金石灘到大連,這得耗時一個小時。

車行速度多少無從正確判讀,但是應該比台北捷運稍微慢一點。這是第一次體驗大連輕軌,感覺還過得去─車站遠拍遠看很像樣,車殼車廂也是如此,但是內部和軟體部分往往就慘不忍睹。車站內的廁所依舊是其臭無比,車廂內的乘客依然是什麼樣的物品都可以看到。

慢慢晃到大連之後,還是維持不怎麼詳細做功課,張口問人的習性,很容易就問到如何搭車前往旅順:在輕軌站出來往左手走去,正好在大連火車站北站的正對面的廣場旁就市公車站牌。

在往站牌方向走過去的同時,看到幾個操持當地口音的人在喊:「旅順,旅順。」,或是「旅順,旅順,差兩位。」當時剛好有班車載滿了乘客要開走,初來乍到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有下一班車,所以順口問了價格,對方回答:「三十塊。」還問了我到旅順哪裡?他說了好幾個地名,我通通不知道。

於是他問我到哪,我回說:「203高地。」

他說:「你在那還得打車到那裡,又得花個十六七塊,我幫你送到那。划算多了!」想想也不過就是一百五十塊台幣,也不貴,就決定搭了。

於是我張口問到:「你還差幾人?」

這下換我傻眼了!因為就在我問價格時,有個小姐也問了價格也要搭車,結果她才是第二人。這樣也就是我還得等兩人。

我立刻決定不搭黑牌計程車去旅順,改搭巴士:八元─裡面還有一元的保險費,車費其實才七元。買好車票等沒幾分鐘,車就來了,於是就這麼樣搭上外表依然是OK,內部還是不怎麼OK的巴士前往旅順了。事前就知道不會習慣中國車廂的味道,所以出門前肯定會猛力地噴上古龍水;但是坐定後,如果不是我鼻塞,就是那些各種的味道能夠勝出我自己所噴的古龍水!

在空調不怎麼有效,車子避震系統又「很有效」上下運作下,晃了一個半小時才到旅順─實際路程距離不詳,但是事前當地黑牌司機告訴我,大概五十公里(維基上說是四十五公里)。這樣算一算,平均時速只剩下只有四十公里了!心想算了,在這個國家,你很難去計較「效率」這件事,壓根當做沒這字眼,可能會比較舒坦些?!

下了車,一如往常先找郵局─在中國,要買明信片還真不方便,可是各地郵局幾乎都有賣,不過凡事都是有例外的:我父親的老家河南省固始縣,這個號稱有一百七十萬人口,也是全中國最大縣,就沒有賣明信片!─買了一堆明信片後,找張椅子開始狂寫地址和名字。2010 年也是一個人在中國旅遊,那次時間多,還可以慢慢寫,這回能夠把地址和名字寫完就得花了一個小時!看看時間已經是十時半了,趕緊去攔車前往「203高地」。

跳表跳了十八塊到了這裡,但是開到停車場得花十塊。203高地的山腳下是入口,你可以從那開始步行上山,大概也有個兩公里?如果車要進去,那就得付十塊。趕時間,當然得花錢了事。(如果我搭黑牌車的結局:一,被丟包在山腳下大門口,自己走上去;二,當場被宰,再花一筆?)到了停車場,傻眼。離山頭還有段距離,需要徒步或是又有車可搭!而你搭的車或是自己開車,是不能再走那段路的,只能搭他們的車。一個人收費五十,而我自己一人是一百,問完價格之後差點沒有罵髒話!我有十一路公車,免費。接待人員說是要走一公里多,心想,這沒問題的。就在此時,來了一車四人,他們決定要搭車上去,二百元人民幣!其中一名小姐直喊:「太貴了!不搭。」另外一名發福的婦人,則願意花錢搭車。(如果知道他們搭車上山得走遠路,所以是一公里多,而徒步只有幾百公尺,不過就是坡有點陡而已!一定會嘔死?)當我沒理會他們,走到山頂上時,他們也才在我前方十來公尺處,而所搭的車子也才剛剛掉頭要停好。我想還好自己沒當成冤大頭。在中國,旅客被當白羊宰是司空見慣之事,但是總是會讓旅程多上一層不爽的陰霾。

如果對日俄戰爭沒興趣,那還真不需要上「爾靈山」:

只是因為對這短短五天之內,日軍為了奪下這個俯瞰旅順地區的制高點,其一萬五千人的第七師團損失了高達一萬四千人─一九九○年首次看到電影《漢堡高地》(Hamburger Hill)時,被當時片中的血腥慘烈景象所給震懾住,當然片中刻意渲染了其殘忍度,不過當時並不清楚越戰真正的殘酷之處並非美軍的傷亡年齡──二次大戰期間,美軍士兵平均死亡年齡是廿六歲,但是越戰卻是十九歲,甚至在越戰結束十年後的一九八五年,Paul Hardcastle 還寫了首極諷刺的流行歌曲《19》(http://www.youtube.com/watch?v=JcFFEjq5Ap8 歌詞字幕版本)──但是這電影所暱稱的「高地」實際上根本無法與「亞瑟之地」相比,就算是太平洋戰爭中最悲壯的「瓜達卡納爾島之役」(Guadalcanal)和「硫磺島之役」(Iwo Jima)都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造成單方這麼密集的傷亡─甚至第三集團軍指揮官乃木希典大將次子也死在此山上,而長子也死在附近的金州。日軍在攻占高地之後,從山上向旅順城區和港口猛轟,停泊在港裡的俄艦全被擊毀,日俄戰爭也就此確立戰局。

搭車上山時,司機告訴我,那裡一定有空車在等下山的!所以不需要安排。(又是誤信案例)結果下山時,啥車也沒有。很幸運有一家人包車,而司機願意載我下山去搭車,可是他們要前往的下一個景點也是難以有空車可搭的!就在半路上,遇到一台回程空車,在司機狂按喇叭下,我趕緊衝過馬路搭上那台車。

和這位司機攀談幾句告訴我的數個目的地:關東軍司令部、旅順監獄、旅順車站,以及剛剛在路上看到的一堆老式房舍。這司機先生是個滿州鑲黃旗的後裔,說起旗人時,居然還能保有種驕傲,興許還夾雜著些無奈?他很熱心地沿路幫我補充資料,並且隨時讓我停下來拍照,特別是關東軍司令部還等了很久。關東軍司令部和旅順監獄這兩個地方都是我喜歡的標準必到景點,對中國人持身分證是免費的─這時後台胞證也發揮了功效,一樣是免費的!可是「外國人」就謝謝再連絡了。

關東軍司令部其實是個很氣派的一大棟洋樓─可以遙想當初雄霸東北號稱六十萬大軍的司令部是相當的風光,而且以當時「下克上」的風氣之盛,大本營對關東軍掌控都不是很緊實有效的,更別說是日本政府,簡直就是形同獨立的軍政實體─離港口不遠,旅順口就在其左前遠方的位置,在樓頂應該可以眺望到旅順口。

旅順車站非常有風味,一棟混有俄國風情的老舊建築物,目前保存得相當不錯,也是南滿鐵路的終點站─日本鬼子和俄國老毛子就是為了這條鐵路爭得你死我活─可以見到鐵道最後的盡頭一直延伸到軍港之內;不過目前一天只有早晚兩班車,形同廢站一般。站務人員雖然有趕我走,但是知道我只是來拍照,很客氣地說了:「拍完照,就趕快離開了!」而其他人都只有在車站圍籬外拍照。

旅順監獄是個特殊的景點。朝鮮刺殺伊藤博文的安重根就在這個監獄服刑伏法─甚至有間大屋專門來悼念他,屋內擺滿了有關他的事蹟說明(本著對朝鮮沒啥興趣的特性,所以連照片都懶得拍就離開了),因此很多朝鮮和日本觀光客,解說牌子上都印有三國語言。

旅順其實不是一個觀光城市,整個市區要比大連更為乾淨──當然我是指主要幹道上,一轉進巷子內,中國大概那就哪都一樣了──整體空氣也來得更好。除了這幾個歷史景點外,沒有其它適合觀光的地方。

當我從旅順慢慢又晃回大連時,下車看到長長的人龍要搭車回旅順,是我早上的人數起碼有個五六倍之多;雖然巴士也不斷湧入,人龍還是維持著那麼長一串。在趕最末一班車回金石灘之前,趕緊買好明天要前往長春的高鐵票,出來看著排隊的人龍依然是那樣地長。在好奇心驅使下,便問了早上同樣的一名黑牌車司機:「到旅順一個人多少錢?」這時候已經漲價到五十元了!而且口氣還相當倨傲,似乎不在乎你搭不搭。瞬時間,我就想起大學時所看到的張五常教授所寫的這篇文章《賣桔者言》,好生動的類似─其實,我想生活中有許多類似的經濟學理論可以驗證的小事務,只是我們都沒發覺到那其實就是艱澀難懂的經濟學。倒底是誰把這有趣的學問搞得這麼難懂?哈哈哈。

附註:賣桔者言

作為一個研究價格理論(price theory)的人,我對實證工作好之成癖。要理解玉石市場的運作﹐我曾經在廣東道賣玉。在美國研究原油價格時,我到油田及煉油廠調查了好幾個月。在華盛頓州研究蜜蜂採蜜及替果樹作花粉傳播的市場時,果園及養蜂場是我常到的地方。後來發表了《蜜蜂的神話》,很受歡迎,無意間我成為半個蜜蜂及果樹專家。

因為從事實證研究而在某些行業上成為準專家的經濟學者不少。理論若經不起實證的考驗﹐很難站得住腳。一個有實據在手的後起之秀﹐有時只用三招兩式﹐就可把一個純理論的高手殺得片甲不留。

跟一般行家相比,我有兩個較為例外的習慣,一好一壞。好的一面是我強調實地調查的重要。這觀點起於在大學寫論文時引用書本上的數據,中過計,痛定思痛而產生的。壞的一面是我的興趣是在乎調查研究,不在乎寫論文發表。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欣然自得,懶得將研究的結果不厭其詳地寫下來。關心的朋友對我那些千呼萬喚也不出來的文章很失望。他們如果知道我年宵之夜在香港街頭賣桔,會寫信來查問所得。

香港年宵市場,在年宵的那一晚,需求的變動是極快、極大的。變動的方向大致上大家預先知道。一千塊錢一棵桃花可在幾個鐘頭之間變得一文不值。但若不是買賣雙方在期待上出錯,上好的桃花哪會有棄於街頭的明顯浪費?賣不出跟蝕大本賣出有什麼分別?同樣一枝花,有人用二百元買也有人用五十元買,是否浪費?年宵貨品的不斷變動的價格是怎樣決定的?期待上的錯誤是怎樣產生的?這些問題既困難又重要。

要在這些問題上多一點了解,我決定在年宵那一晚親自賣桔。這算是第二次的經驗。第一次是一年前的年宵。那次連天大雨,年宵當晚更是傾盆而下。擺了數天的桔子十之八九因為雨水過多而掉了下來。我見「空多桔少」﹐知道大勢已去,無心戀戰,數十元一盆成本的四季桔,以五元清貨了事﹐無端端地蝕了數千元。

今年捲土重來,也是意不在酒。入貨二百多盆,每盆成本四十﹐賣不出是不能退貨的。送了一小部分給親友,餘下大約二百盆就決定在年宵晚上八時起,在藉來的一個行人眾多的空地盤出售。這數量是比一個普通年宵攤位的一晚銷量大上好幾倍。我和兩個朋友與幾位學生一起出售的只是四季桔,而在地盤鄰近少有賣桔的人,到凌晨三時半便將桔子全部賣出了。

全部賣出不一定有錢賺;賺錢與否要看每盆桔子平均售價的高低。在我們一定要全部賣出的局限下,入貨的多少、價格轉變的快慢、價格高低的分佈、討價還價的手法,都有很大的決定性。我們二百盆的平均售價大約每盆五十五元(最高八十元﹐最低二十元),若盆數減半,盈利會較高。我們賺得的就是那些送了給親友的桔子,而我自己從賣桔領悟到的經濟含義,卻大有所值!

九時左右,客似雲來。年宵市場沒有不二價這回事。無論開價多少,顧客大都講價。整晚我們只有五六盆桔是照開價賣出的。一般顧客知道年宵市場是討價還價的,實行不二價很難成交。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開價是預備要減的。每個顧客的訊息數據不同,所以成交價格不一。賣桔的人所求的是要以最高的平均價格,及時將全部貨品出售。我們起初開價是每盆八十元,最低六十元出售。十一時開始下雨,開價立減;半小時後雨停了,開價立加。午夜後開價減至七十元。這小時顧客最多,以為午夜後可買便宜貨,講價較繁。其後減價次數漸多,到後來每盆開價三十元。

同樣的貨品,同樣的成本,以不同價格出售,叫作價格分歧(price discrimination)。這是經濟學上的一個熱門題目。要在同時同地用不同的價格將桔子出售,我們四個人要獨立作戰,盡量將顧客分開,也要使顧客相信自己所付的是「特價」。如果沒有價格分歧,生意是很難不蝕本的。買賣雙方因此都有不老實的行為。

價格分歧的現象眾所周知,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在經濟學上,年宵賣桔的經驗卻使我領悟到幾個重要的含義。所有經濟學課本上的分析,說實施價格分歧必須有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是要將市場分開或將顧客分開,而經濟學者一致認為在同時同地將顧客分開是不可能的。這觀點顯然是錯了。價格的訊息費用相當高﹐而這訊息賣者要比買者知得多。只要買者相信自己議定的價夠便宜,他不會再費時去查詢,也沒有意圖公佈自己的買價。

第二個價格分歧的主要條件,是付不同價錢的顧客的需求彈性(price e1asticity of demand)必定有所不同——付較高價錢的彈性係數一定較低。這條件顯然也是錯了。訊息較少的人付價較高,而訊息的多少跟需求彈性的係數卻沒有一定的關係。邏輯上,以需求彈性引證的價格分歧的分析,在基礎上有很大的錯誤。這錯誤不容易在報章上向讀者解釋。

有些經濟學者認為在某些情況下,價格分歧是唯一可以賺錢的方法。那是說﹐不二價是會蝕本的。諾貝爾獎獲獎人施蒂格勒(G. Stigler)教授不同意這觀點﹐但我賣桔的經驗卻認為這沒有錯。施蒂格勒又認為價格分歧必會帶來浪費,因為付不同價格的人的邊際價值不同。這分析看來也是錯了。有無可避免的交易費用存在,不同的邊際價值總要比買不到桔子有利。若機緣巧合,施老兄能在年宵期間訪港,我會帶他到街頭一起賣桔的。

賣桔的經驗也使我對討價還價及不忠實的行為有較多的認識。值得在這裡向大學經濟系的研究生指出的,是他們抱怨找論文題材的困難實在是言過其實。要作經濟研究,香港有如一個金礦。好而重要的論文題材信手拈來,俯拾即是。

一九八四年二月十日 張五常


2013年8月12日 星期一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不穀將前往「亞瑟」:一個還算有名的城市,卻不算觀光景點的歷史點。去目睹兩個帝國所進行一場荒謬的戰役,從而改變了三個帝國百年來的發展。 一九九○年首次看到電影《漢堡高地》(Hamburger Hill)時,被當時片中的血腥慘烈景象所給震懾住,當然片中刻意渲染了其殘忍度,不過當時並不清楚越戰真正的殘酷之處並非美軍的傷亡年齡──二次大戰期間,美軍士兵平均死亡年齡是廿六歲,但是越戰卻是十九歲,甚至在越戰結束十年後的一九八五年,Paul Hardcastle 還寫了首極諷刺的流行歌曲《19》(http://www.youtube.com/watch?v=JcFFEjq5Ap8 歌詞字幕版本)──但是這電影所暱稱的「高地」實際上根本無法與「亞瑟之地」相比,就算是太平洋戰爭中最悲壯的「瓜達卡納爾島之役」(Guadalcanal)和「硫磺島之役」(Iwo Jima)都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造成單方這麼密集的傷亡。 但是不論這個地點,還是其它城市都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廢話這麼多,其實只是要說: 之前積欠不好少有從各地寄來的明信片──在此無法一一點名,因為我有 senile dementia,但是再度致謝──而如果有人對我所形容的這個地方有興趣的話,請趕緊先告訴我收件地址和大名,因為屆時不一定有空上網。當然有積欠的,千萬別客氣,雖然無法保證該地一定會有明信片,但是其它地方應該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