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 saw: 豈是個往者已矣而已？ 北平田園 日前看到網友貼文，顯示自己動手做牛肉餡餅。這讓我想起小時候吃很愛，也時不時能吃到牛肉餡餅的往事。因此專門騎車到這家，小時候總是家大人領路帶我前去，側身在重慶南路鬧區巷弄之內的小店。 進了巷子，發現隔壁工地好霸氣，打通了忠孝東路，都更成了一棟新大樓。最早的店址就位在今日新大樓的屁股正後方。 當年只有一半的店面，廚房在門口，大家都得擠窩在那狹窄的店內吃餡餅、喝小米粥。後來生意愈來愈好，拓展另一用餐位置到了對面（現在新大樓的位置），每到飯點時間，兩個店面總是擠滿了人。 那些年父親要利用暑假期間，回師大研習，一整個暑假都在臺北上課。時常把我帶到臺北來，白天他去上課，我就在姥姥家玩樂鬼混，也不用寫什麼暑假作業之類的，反正我都是火燒屁股要開學了，才開始寫的。最有印象的就是週末要搭火車回羅東時，他都會帶我去這吃牛肉餡餅。他必然點完刀削炸醬麵，我都是老實不客氣地來兩三個牛肉餡餅，才不吃麵，也不喝粥去佔胃的空間。為了不喝小米粥這事，老被他笑沒水平，我後來聰明了，知道該怎麼頂回去：小米那是鳥食，人吃那個幹啥？吃完之後，再打包六個或十二個，一路在火車上晃著回去，拿給老媽他們吃。 再次北上時，如果時間搭得上，也會先走到那吃一頓，再搭253去到姥姥家。 當年的重慶南路真的是書店街，除了幾家銀行大樓外，前半段的一樓真是擠滿了書店。在這吃完之後，老爸也會帶我在這逛書店，每回都可以買本我要看的書。我甚至還記得當時買的軍事雜誌和軍事書籍。 其實這家店真的承載了我諸多的小學暑假回憶，不光是那會一咬就爆漿的牛肉餡餅而已，還有可以不用再看因為我姐喜歡看，而堆在我書架上的書；買到在羅東無法取得，但是，是我真的想看的書籍——印象中，父親從不過問價格和內容，甚至全彩的軍事圖片書也不成問題。 轉眼自己來臺北讀書後，唯一搭公車的大一那年，還會在北車轉車。偶爾會繞路來此，就為了吃個餡餅，但已經會再點碗刀削炸醬麵，還有拿個兩樣小菜。唯一不變的就是，死都不願意喝碗小米粥。 那時就覺得餡餅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樣了？店內原本的老師傅應該也都退休了，餡餅的爐臺上、煮麵的鍋爐前，以及在後方和麵的人手看起來年輕許多。有回在回家之前，刻意繞來這買幾個餡餅回家，給老人家們嚐嚐，是不是我的味覺記憶錯了。到家一打開，老爸就說，買這做啥？它味道已經沒有以前好了。我驚訝地問他，你怎麼知道。他才說，沒多久前到臺北時，就和老媽一起去吃過了。 好幾年前，我又想起了這家。再去了這家，那時已經搬到現在是咖啡館的位置了。發現主力產品還是差不多，但是多了許多選項。跟以往只有幾樣麵食和兩種餡餅，全然不同了。還是點了習慣的老口味，各吃了一口後，心想難怪現在生意如此冷清稀疏。這味道跟過去完全是兩回事，第二代接手的人在服務上還有種陰陽怪氣的古怪？當時我就知道，自己很難再來了。 那日發現是所謂女僕咖啡之後，還向一個領班的工頭人物探詢，這家店是否遷移至左近之處？他表示，店已經歇業了。回家上網看了看，見到粉絲頁上的貼文，覺得整個鬼扯與浮濫的包裝言語而已。 為我用爛的老哏，再還沒想到更好的畫面時，也只好繼續用著。《一代宗師》中，宮若梅說：武學千年，煙消雲散的事情我們見得還少嗎？憑什麼宮家就不能絕？（ http://bit.ly/3f094R2 ） 我想有些東西該絕，就讓它絕了吧！一如電影《騎士出任務》一開頭沒多久，男主角湯姆克魯斯第一次遇到女主角卡麥隆狄亞茲時，說了在電影中重複出現的臺詞：Things happen for a reason. 這家店也全然符合這句讖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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