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 saw: 兩代之間
朋友在臺大讀博士班,與我同樣都來自東部的鄉下小鎮,過秊自然回到老家與父母一同度過。小鎮出身為了負笈到了臺北,多秊的城市和求學歷程往往會造成某種與原鄉的人,有時或是一切事物,都多了許多層的隔閡和認知上的重大歧異。今秊有二友跟我稍稍提及與家人之間的齟齬,甚至是難以處於同溫層的感慨。他們或許都屬於多愁善感的個性,心思比較文藝和細膩,所以更覺得與長輩無法溝通是種內心的苦楚,或許已然是種心靈創傷?
在整理旧書,發現其中有兩本《統計數字:是事實,還是謊言?》與《點紙成金:18世紀法國的非理性繁榮》應該很適合已然移居 Down Under 的同學。因為他老家與我家很近,可能直線只有300公尺?所以趁著下午冬陽正大的時候,拿了過去,順便出去隨意覓食。見到某餐車是他極愛的「嘟好燒」,變拍照傳給他「聞香」。他突然感觸很深地聊起與家人的爭執。可在我看來,這是稀鬆平常,早已見怪不怪的事了!我跟我爸可能根本沒能站在同一條線上過吧?所以我說得一派輕鬆,不像他頗感氣結不愉。
讓我想起昨晚朋友說的事,他父親的知識背景與他相距太遠,加上可能「意識形態」上也有不小的差異?因此難以溝通(可能也與這次選舉有關?)因此讓他覺得返鄉過秊忒別無趣!我感覺他比較像是 Sting 的那首歌《Englishman in New York》的感受,一種處處格格不入的困境,甚至以他的形容來看,近乎是到了沙特所寫《Huis Clos》般的程度了?
我想家大人與我交惡的程度應該要比他們嚴重得多!(我想朋友間應該沒人會在青春期時,遭到父親以檜木日式武士刀直接打到昏倒在地的經驗吧?所以我說他們的案例相對是小事,哈哈哈)如果要套用佛洛伊德那套說法的話,過去的創傷可能是我人格極其雞歪的主因?但是我根本不相信這套,而且我也不覺得「兩代之間」那種獨有的不合是個嚴重的事。在我看來,那是自然不過的事。每回回家總會跟我父親互罵個幾句,或是爭辯一些看法;但也都很快事過境遷,我們都當沒事人般。所以對於他們的感慨才能淡然處之,似乎無法與他們統一陣線?
就在今天中午老爸在廚房炒菜時,突然問我,後梁太祖是誰?他怎麼都無法想起。我答是,朱溫,朱全忠。他馬上想了起來,我們接著聊到李克用和李存勖(他年輕時票過戲,自然記得他)。吃飯時,他突然講起「醪糟」這東西,問我知不知道那是啥?兩個字我都認識,擺在一塊我就沒聽過了。原來這就是「酒釀」!他又說,都80歲了,還能吸收到新知,感到很開心。不知怎麼我突然想起醪這個字我讀過,他肯定也知道,只是沒能聯想起來;告訴他裴松之的《三國志注》中寫到「與周公瑾交,如飲純醪…」他馬上想起這是程德謀所言。
雖然會與老人家聊國關、歷史、地理,但是彼此相處最大的公約數還是不合!因此我早就習慣齟齬,甚至是有時互訾。只能跟兩位朋友說,這是我們為人的功課;而我唯一可以慶幸的事,我只需要往上休一堂課,不像他們一個已經得下修了!
2020年1月26日 星期日
What I saw: 兩代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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