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 saw: 先生李敖 剛剛鬫到新聞報導,李敖辭世了。雖然早就得知他罹患重病,不會感到過於意外。可是對於一個像他這樣的具有歷史意義的人物,總是讓人有點感懷。
不能說是認識他,因為全然沒有私交。可是卻有私下接觸過兩回,他的態度和口氣讓我感到十分驚訝:全然與電視節目中、公開演講上、新聞報導裡的那種目空一切、跋扈自恣、睥睨一切的「嘴臉」,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反而顯現出謙沖、溫和與有禮。真讓我覺得,我一直認為的「李大師」跑到哪去了? 多秊前,同學知道我敬佩李敖,事前通知一場他與台灣商務互贈書活動。來到會場時,與會人不多,記者也不多,我默默地坐在最后一排看著活動的進行。在他發言時,依然不改其在公众場合那種銳利的言詞、譏諷的口吻。會后曲終人散之際,我拿著他的著作走上前去,請他簽名。當我們四目交會之際,他的眼神立刻从銳利轉成謙和。再我表達請他簽名之后,他客氣地問了我的名字。之后他的還問了我閱讀感想,並掏出一張名片來交換,接著說:「有空,歡迎來坐一坐。」我心想,我能去坐個啥啊?我只有開心著笑著點頭。 又一回,在復興南路東豐街口,鄰近他書房的一間亞藝影音店中巧遇他。在18禁的區域,上前與他攀談。他開玩笑說這裡是18禁,你們未成年,不能進來。像他表面,感覺上他最近的著作內容一下似乎都是重複,沒有創新的部分(這是說得婉轉,其寔像是剪貼一樣,把數本內容擷取部分,再次貼上成為一本新書)。殊不知,他老人家竟然回答:「聽過英國大哲學家羅素嗎?」在肯定地答覆之后,他又說:「他說過:『真理必須不斷地被重複!』」我想他畢竟還是他。 之后在網路上鬫到數篇批評他的文章,忒別著重在他在對抗國民黨時,並未像他所自我頌揚地那般勇健與堅強。我無從得知其正確性與否,但想起他自述的內容時,不免會懷疑自述的真寔性。心忖,到底哪一個才是李敖呢?或許不管哪一個,我在電視節目裡、新聞片段中、公众演講上、私下接觸內、網路文章內,都不是我以為的李敖。他應該就是個人,凡是人就是有著多面向,更有可能他和許多歷史人物一樣,比我們在面對事件時,有著更為複雜、多元的選擇;也或許早就了他如同過往的人物一般,受到檢視與臧否時,被賦予各種截然不同的結論。 對於他,我沒有任何定論。不過講述一個我個人真寔的接觸。在能夠用著作等身來形容他的情況下,我鬫過的也沒那麼多本,可是最真心推薦的是《北京法源寺》以及《要把金針度與人》。前者更是讓我去北京時,專程跑去一趟目睹他書中所描繪的想像場景,包含了國子監。當然並非是為了法源寺,而是他把一個歷史真寔「事件」,還有其中參與的角色,加上虛擬的人物關係,最終揉合成一個處處流露出歷史深度和文學造詣的「故事」,讓我當時要一口氣把它給讀完,迄今仍然認為少有「故事」能寫得如此精采絕倫。后者完全展現出他個人在國學上的深度,書名正如他的企圖,要把他所知的底蘊「度與人」。 他曾經表示白話文五百年來,中文寫作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某次老鄰居張大春在與他的訪談中提及此事,也表示,這句話讓他們這些中文寫作者感到挫敗,因為都擠不進去三鼎甲。哈哈哈哈哈。我記得李敖當時聽到之后也笑了!我不認為他是真心這麼想,不過,現在流行用「說幹話」來表達這一類的說辭。前者李敖自吹自擂之言是否為真,我不好說;可是,白話文五百年來的「幹話王」,光是他那一句話就足以讓他榮登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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