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法文報屁股 印象中是一九九二年七月一號抵達法國的?一行人隨著泰航降落在戴高樂機場(CDG)之後,馬上搭上巴士前往位於勃艮第大區(la Bourgogne)的 Côte-d'Or 省(金坡)的某個中世紀就建城,附近甚至還有個相當知名的羅馬人遺跡: Alésia(巴黎市區還有個地鐵站以此地名為站名)。這是人口僅有不足五千人的小城 Semur-en-Auxois──在連巴黎長個甚麼樣子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離開花都了。 這是個極其典型的法國小鎮,不過還不是我見過最罕古、最迷你的;當然你要的現代娛樂設施一概付之闕如。除了有郵局和銀行這算是很現代的產物。鎮上主要幹道都還是石板路(看起來很有中世紀歐洲風情和懷舊感,實際上是如果你騎上腳踏車你就會感到痛不欲生?)鎮上還有座老舊的大教堂(感覺有個主教教堂的等級大小?)裡面還有座巨大的管風琴,無神論的我碰巧進去過一次(因為它在書局對面,所以才順道進去閒逛一回看看)就遇上調音師在維護它,順便彈奏試音。哥德式的教堂設計者真是匠心獨具,把信仰所需的那種震撼配合著管風琴,發揮得淋漓盡致,或許就是要讓你畏懼神明? 到達小鎮已經是下午時分,大夥遇到了一對七十多歲的老夫妻,領隊學姐還有法國老師和他們一起聊天。這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表示,他們剛從巴黎回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去到他們自己國家的首都。當時讓我感到很訝異和震撼(或許是因為台灣太小,去台北又很方便,所以很難想像在這樣進步的國家會有人活到這把歲數還沒去過首都的?,在個人概念上和地圖上,法國都不是一個土地面積大的國家(也就不過和德州一樣大而已!)住在鄉下的人居然會和首都的關聯性這麼低──原來法國巴黎中心化可能只是政治面而已? 當時法文爛到爆炸(現在算是進步到爛的等級)。一開始都跟同學鬼混在一起,白天上課(天知道在上些什麼課?)下午就帶著我外公當年學法文留給我的破字典,跟當地法國高中生去咖啡館或郊外鬼混(後來才發現這是我法文收穫最大之處!)晚上就是四個同學就在客廳開啟方城之戰發揚國粹了——忘記是誰提議得入境問俗,還要用法郎現金計價。我想搞不好很多人都不知道,法國其實是使用過法國法郎(Franc Français)成國幣的時期。 出發之前就有被交代要帶些具有中國文化代表性的物品,因為會有場小小的展示會辦給當地法國佬瞧瞧「中國文化」。其實,我們幾個最在意的是上高速公路前才衝去買的「麻將」,心想這才是最具代表性的物件了吧?去的第一個周末,就被迫參加了這個奇奇怪怪的活動,裡面擺著許多台灣帶去的小東西。不知他們從哪找出筆墨紙硯文房四寶這東西?因為沒有其他人願意出馬,只好由山人我濫竽充數獻醜去了。 想要取個中文名字的法國人就來到小的攤販前報上洋名字,然後我們隨便挑幾個類似的發音就寫給他──感覺好像以前測字算掛的騙子?其實,我也只是應付一下該做的事。沒想到有個當地記者,還是一般民眾?拍了照片之後,隔天就刊登在當地的報紙 Le Bien Public(良民報)。隔天,法國老師跑來跟我說,你上報了?我想我又沒犯案,上甚麼報?原來是對面的麵包店──房間對面就是間麵包店,那是當時剛到小鎮上我唯一能光顧的店家了!老闆娘自然認得天天去報到的我,是她告訴我那法國老師的。老師還要求我去跟老闆娘說謝謝,這可難倒我了。因為平常去買麵包都只需要開口說:Combien est-il?(多少錢)反正她們講得很快,數字我又一像不在行,拿個一百法朗去找,就不會有錯了,哈哈。現在得去道謝,就不是裝死就可以混過關的?只好拜託法國高中生寫下幾句,硬背起來然後,再硬著頭皮去跟她道謝。其實,老闆娘跟我回了一堆話,至於說啥我當然記不得了,只知道去傻笑然後把台詞給背完,最後說 Merci, au revoir.(謝謝,再見) 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上了報紙,而且還是個外國報紙!二十年過去了,再也沒機會造訪這個小鎮。透過 Google 上的搜尋,發覺景緻還是類似的,人口數據變化也不大。心想,應該再去造訪這個幾千公里之外的小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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